切实加强虚拟货币监管牢牢保护国家货币发行公开

信息化、数字化革命对经济社会产生深远影响，也对货币发行和流通等环节带来较大冲击。近年来，各类虚拟货币在全世界引发高度关注，它们吸纳民间资本，游离于金融监管以外，投机成风，其中的洗钱、支持非法经济活动等问题不容小觑，蕴藏着较大的金融风险。对此，相干部门应采取有效措施，切实强化社会上各类虚拟货币的监测监管，牢牢把握住人民币发行权，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

一、虚拟货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

目前，世界上对虚拟货币的定义并不完全一致。普遍认为，虚拟货币是价值的数字化表现，由私人机构发行，不被中央银行或公共机构背书，可能使用自有的记账单位，主要包括去中心化的加密代币和互联积分两类。加密代币是以数字化形式存在，采用区块链等特定加密技术发行的虚拟商品，包括比特币等去中心化数字货币、首次代币融资（ICO）形成的中心化数字货币，和数字货币分叉等行为产生的代币等。互联积分表现为商家返利积分、折扣券、消费红包等多种形态，随着互联平台、大型电商的出现而快速发展，已出现与实体经济高度融会、深度渗透的趋势，一部分互联积分已具有交易跨界、运用隐蔽、普遍接受、集中清算等特征。此外，还存在络游戏类虚拟货币，其主要在封闭环境中运行，使用范围及属性与互联积分类似。

从货币职能角度看，虚拟货币在一些特定场景作为交换媒介，但无国家信用支持，无商品生产和交易作为保证，不具有价值基础，流通范围有限且不稳定，难以实行货币相干职能。目前，虚拟货币受交易速度、交易成本等各方面因素所限，难以成为广泛接受的支付手段。其中，互联积分通常在互联社区等线上封闭平台使用，线下使用范围极为有限，还没有大规模兑换和支付业务产生；加密代币具有支付功能，但交易规模、到账时长等都难以超越现有电子支付工具和现金。虚拟货币不具备稀缺性和独特性，也没有法律赋予的排他性、独特性，很容易被替代，很难固定地充当社会普遍接受的一般等价物。现阶段，加密代币币值大幅波动，很难用于衡量商品和服务的价值；互联积分币值尽管稳定，但容易出现多种积分同时对一种商品标价的问题，标价混乱将致使交易成本上升。加密货币的商品求偿能力和购买力均存在较大不确定性，互联积分通常具有时效限制，两类虚拟货币均不适宜作为蕴藏手段。

从货币发展史的角度看，世界各国均经历了从民间分散发行，到国家集中统一发行货币的过程。许多国家在中央银行制度出现以前，多经历了自由银行制度，各家私人银行发行银行券并构成竞争，最后大都致使市场紊乱，交易成本大幅上升，经济活动受到极大制约。为维护金融稳定，正常的货币流通秩序，各国先后建立了中央银行体系。我国自秦朝统一后两千多年间，在官定货币流通的同时，私铸货币、外来货币也不同程度地存在，民间货币发行和使用者自定钱币重量、成色标准，加大了社会交易成本，容易造成通货膨胀。为此，历朝历代为统一货币、限制非官定货币而强化货币管理、开展币制改革，希望由政府掌控货币发行权。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政府意图不总是能够实现。可见，国家集中发行货币是历史发展的必定。在当前信用经济条件下，国家集中发行货币尤为重要，它有利于凭仗国家信用，增加法定货币的可信度，下降市场主体的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力；有利于央行发挥最后贷款人作用，维护经济金融的稳定运行；有利于央行展开货币调控，增进经济发展。因此，各类民间虚拟货币在可见的将来很难替换法定货币。

2、虚拟货币带来的风险和危害

某些跨平台运作、在局部范围内被普遍接受的互联积分，以及比特币等去中心化加密代币，脱离实体经济独立产生，借数字经济、区块链技术等名义，为洗钱、恐怖融资、规避外汇管制提供便利，乃至以币之名、行非法集资及金融欺骗之实。如果放任自流，将对国家货币流通秩序、金融消费者合法权益乃至金融稳定造成较大危害。

如果虚拟货币愈来愈多地发挥货币职能，将冲击人民币流通秩序，伤害央行货币发行权。虚拟货币独立于中央银行发放，独立于法定货币自行清算，与互联平台和技术相结合，上社区流通，在一定范围内充当一般等价物。如果形成较大规模，更多用于商品和服务交易，将在法定货币体系之外，构成独立的民间货币系统，将实质性扩大社会货币流通量，不利于国家准确把握和精准调控货币供应量，可能影响宏观政策实行。

虚拟货币被用于非法集资、洗钱等违法犯罪活动，将扰乱社会秩序，影响经济金融稳定。首先，比特币等加密代币模糊的交易链使得不法分子易于掩盖其资金来源和投向，为洗钱、恐怖融资及逃避制裁提供了便利。IMF报告指出，虚拟货币很可能作为回避资本管控的渠道，非法资金可通过虚拟货币体系实现跨国活动，给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带来挑战。有学者估计，近四分之一到一半的比特币使用与非法活动有关。去年爆发的病毒勒索就要求支付比特币。其次，加密代币和互联积分成为非法集资、传销和诈骗的工具，已爆发案件的有万福币、克拉币、五行币等，涉案金额从数亿元到数十亿元不等。还有一些社会人员打着虚拟货币、区块链等旗号，故意混淆、以假乱真、招摇撞骗，侵害消费者权益，影响社会稳定。

如果虚拟货币大量用于支付，将可能引发支付风险甚至系统性风险。虚拟货币缺少发行和使用约束机制。互联积分由大型零售企业或互联平台发行，如果发行规模始终遵守企业财务制度的规定，以法定货币为锚不超发，并且不跨企业行业进行补贴，商户与发行方进行单向结算，那么作为局部范围内的支付手段仍较为安全。但发行方一旦突破财务制度的限定，或者允许积分商户之间流转结算，其对积分的管控能力将大幅下降，导致虚发、超发的可能性极大。当互联积分流通存量到达一定规模，对实体经济能够产生重大影响时，一旦出现支付风险事件，积分兑换商很容易遭到挤兑，对金融稳定造成较大冲击。目前，市场上已经出现利用区块链技术、去中心化发行的跨平台互联积分，发行方调节和财务束缚机制进一步弱化，产生风险并向其他平台传染的可能性进一步提高。

虚拟货币投机泡沫破裂，可能引发经济金融动荡。比特币等加密代币的炒作和泡沫的形成进程，可能存在杠杆资金的介入。加密代币如果将其本身风险植入银行等金融机构业务当中，一旦价格大起大落、泡沫破裂，金融机构将被迅速沾染，全部金融体系的稳定将受到影响。基于此，已有一些国家严禁金融机构与加密代币产生业务融合和交叉。同理，如果允许互联积分在客户间大规模转让进而产生二级交易市场，互联积分也将出现与比特币等加密代币相似的炒作过程，可能出现泡沫并对企业和银行经营产生较大影响，乃至引发金融动荡。加密代币易被用作投机炒作工具，不法分子自建交易场所或自称代理境外交易场所投资、自创发行虚拟货币，通过ICO、IFO（首次分叉发行）以及IMO（以矿机为核心发行代币）、IEO（以交易所为核心发行代币）、BCH（比特币现金）等等缺少实际应用场景的代币募集，大弄虚拟货币融资和狂热炒作。

三、虚拟货币监管的国际动向